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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色还行，这才放心下来。
“这件事从长计议……”
千道流的话还未说完，千仞雪就开口说着。
“爷爷，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无法接受，怕我自身情感上出现问题，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。”
“我没有母亲，只有爷爷和姑姑。”
“从她称呼我为孽种的那一刻起，我们之间就再无母女之情。”
千仞雪明白千道流的担忧，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她不想要千道流和林蕴为自己担心下去。
比比东和她之间没有感情，她不会在意比比东的死活。
“小雪，你不要太激动。”
“她到底是你的母亲。就算她厌恶你，可你也不能让她死。”
千道流叹气一声，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是发生了。
他不希望千仞雪陷入仇恨之中忘却了自己的本心。
“一个口口声声称呼自己的孩子为孽种的人不配成为我的母亲。”
“我千仞雪不需要母亲。”
“我的亲人只有爷爷和姑姑！”
千仞雪的情绪波动很大。
在说到比比东时，千仞雪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她能想到那窒息的感觉，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。
听到千道流和千仞雪的对话，林蕴蓝色的眼眸闪过震惊的情绪，神情变得惊讶。
很显然的，林蕴没有想到自己侄女千仞雪的生母是比比东。
她来到武魂殿开始就跟比比东不对付，却没有想到比比东还是千仞雪的母亲。
这太震惊了！
“小雪，你冷静一点。”
千道流瞬移到千仞雪的面前，柔声地安抚着千仞雪的情绪，“爷爷知道你很难受，可她到底是你的母亲。就算她做了很多错事，你也不能对她下杀手……”
“小雪不能对比比东出手，那就换我来。我跟比比东可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林蕴双手用力支撑着千仞雪的身躯。
她意识到了千仞雪的不对劲。
在说到比比东时，千仞雪浑身颤抖着，那氤氲着泪水的眼眸和苍白的脸庞，说明了千仞雪内心的痛苦。
她浑身无力，只能靠林蕴的力量支撑着身体。
面对这一幕，林蕴是很心疼千仞雪的。
“不用冷静。”
“杀了不就行了。”
“她想要毁掉千氏一族的根基，那就先杀了她……”
冷漠无情的话语从林蕴的口中缓缓出现。
此时天气突变，大雨淅淅沥沥地下，片刻间电闪雷鸣。紫色的闪电若隐若现，配合着供奉殿内的气氛。
“蕴儿……”
“不需要犹豫。”
“我不管发生了什么，这一切跟小雪没有关系。”
林蕴直盯盯地看着千道流，冷声道：“她就算是小雪的亲生母亲，她也没有资格称呼小雪为孽种。”
“小雪的恐惧和害怕我都能感受到。”
林蕴才不会去管复杂的情感关系，她在乎的是千仞雪的情绪。
她能感受到千仞雪情绪的崩溃。
提起比比东时，千仞雪的冷静彻底消失，留下的是恐惧和痛苦。
多么脆弱的样子，这让林蕴格外心疼。
比比东不珍惜千仞雪，那是她的问题。武魂殿内多的是人宠着千仞雪。
“剩下的事情，改日再说。父亲，我先带小雪回去，安抚一下小雪的情绪。”
“以小雪如今的状态来看，我们不适合交谈下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照顾好小雪，是我让她受委屈了。”
千道流的话刚落下，林蕴就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千仞雪，动作轻柔地仿佛是对待一件易碎品。
她的步履轻快，恨不得立刻离开供奉殿。
她们离开之后，青鸾斗罗叹气一声，开口道：“大哥。”
“那件事情真的瞒不下去了。”
“小雪如今的状态。”
“林蕴一定会调查清楚，就算我们故意隐瞒下去也瞒不了多久。”
“以她对小雪的在意程度来看，这几天内必定调查清楚。”
千道流没有搭话，金色的眼眸有过恍惚。
这些年来他做错了吗？
他认为自己问心无愧，可为何心好痛啊。
看见宠在手心上的孙女情感崩溃的那一刻，千道流的心特别痛。
他也想安抚住千仞雪的情绪，不要让千仞雪难受下去。
心如刀割的感觉让千道流说不出话来。
那件事情……
……
半个小时后，林蕴抱着千仞雪来到自己的寝宫。她的寝宫后面靠近森林，有着天然的温泉池子。
到了温泉，林蕴这才放下千仞雪。
“姑姑……”
千仞雪小声地说着，眼眸红红的，“我先前有些失态。”
“提起那个女人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”
“本来我都在心里想好了，我一定要冷静下去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。”
千仞雪咬着嘴唇，任由殷红的鲜血绽放在上边，铁锈般的味道传入鼻间。
这份疼痛在千仞雪看来不算什么。
她恨死比比东了！
“这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林蕴轻声地询问着。
她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千仞雪。
她肯定是站在千仞雪这边的。
“从我出生开始，她就想弄死我。”
“在我觉醒武魂后，她骗我来到她的寝宫，然后用手掐着我的脖子。”
“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刻。”
千仞雪颤颤巍巍地说着。
再一次面对曾经的恐惧，千仞雪的心情格外沉重。她恨比比东是因为这件事情。
在那之前，她真的想亲近比比东。那是属于孩子对母亲的本能。
她把比比东当成母亲来看待，可比比东却想弄死她。
“要不是父亲及时赶到，我恐怕早就死了。”
那濒临死亡的窒息感，直到现在千仞雪都没有办法忘记。
林蕴紧紧地握着千仞雪的手，柔声道：“不怕，都过去了。”
“姑姑在你的身边呢。”
“小雪乖。”
“我们泡泡温泉，放松一下心情。”
林蕴用哄孩子的语气来哄着千仞雪。
哪怕千仞雪的年龄比她大了许多，但她还是把千仞雪当成孩子来看待。